第94章 气场不和
公主府
纪璟刚把楚离放在床上没多久，楚离便悠悠转醒。
古梵兰朵正一脸凝重的给楚离把脉，纪璟抿着唇，神情严肃的等在一旁。
他是第一个发现楚离醒来的，立马上前，担忧地望着楚离。
“主人，你怎么样？”
楚离感觉了一下，没有任何的不适。
“我没事。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，“哥哥呢？哥哥还好吗？”
古梵兰朵道：“太子殿下已经没事了，此时正在休息呢。
楚离还是有些担心：“不行，我要去看看。”说罢，便要起身出门。
纪璟上前按住楚离的肩膀：“主人，你刚才晕倒了，先好好休息，明日再去看望太子殿下吧。”
楚离看着我纪璟担忧的神色，心脏突然抽动了一下，然后又是一阵头痛，令她的脸色白了几分。
楚离很担心楚晚舟，此时只想见到他，但纪璟担忧的神色，又让她想留下。
楚离深呼吸一口气，忍着不适问古梵兰朵：“我怎么了？”
古梵兰朵神色有些古怪：“主人赎罪，属下查不出原因......”
她想到之前听到的骨哨声，心中怀疑楚离是否被下了蛊，但看楚离的样子，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，古梵兰朵觉得是否是自己想多了？
再者，她怎么可能给楚离下蛊。
楚离听罢也没有多想，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劳累的原因，就没在意。
“小兰，今日辛苦了，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有事我会叫你。”
楚离吩咐了一句，古梵兰朵便离开了，走之前还嘱咐了一句：“主人这几日还是注意身体。”
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，也没有和楚离相认。
这么多年，那个人都没有告诉楚离有关蛊族的事，也许就是不想让楚离知道，自己应该尊重她的意愿，就算是要告诉楚离，也要等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再说。
古梵兰朵不确定这个骨哨是不是她吹的，横竖自己没有武功，也进不了皇宫，只能日后再找机会。
等古梵兰朵走后，纪璟上前抱住了楚离。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抱着。
他只是害怕，很害怕楚离又出什么事。
因为楚离身体不好，纪璟这些年一直把楚离当眼珠子保护着，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，捧在手上怕碎了，生怕有什么意外让楚离缩短寿命。
本该早已熟悉的怀抱，此时却让楚离有些不知所措。
理智告诉她此时应该回应这个拥抱，可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一直在想楚晚舟。
一边贪恋着纪璟怀抱的温暖，一边思念着楚晚舟。
楚离搞不清自己为何会这样，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，但她思考不出来。
她的呼吸逐渐急促，大脑中又传来熟悉的撕裂感，整个人开始冒冷汗，身体也不住颤抖，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。
纪璟感受到了楚离不寻常的呼吸和颤抖，松开手臂将楚离从怀中拉了出来。
只见楚离面色苍白的看着自己，可明明是在看着自己，眼神却仿佛失去了焦距般无神。
“主人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纪璟又急又心疼，他觉得楚离定是生病了，可古梵兰朵刚走，她说主人没事，古梵兰朵不可能骗人，也不敢骗人。
“阿离......你别吓我......”纪璟轻轻拍打着楚离过于苍白的脸颊，试图唤回她的意识。
楚离看见眼前的人一会儿是楚晚舟，一会又是纪璟，她摇了摇混沌的脑袋，又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。
“是阿璟啊......”楚离笑了，笑的像个看到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。
纪璟连忙点头：“是我，主人，你......”
纪璟想问楚离现在什么感觉，到底是哪里不舒服。
话没说完，只觉得唇上覆盖了一层柔软。
楚离主动吻了上来，双臂还缠绕上纪璟的脖颈，动作缠绵又热情，这是纪璟从未体验过的。
纪璟愣了一瞬，反应过来后手臂环上楚离纤细的腰肢，身体前倾，将楚离压在了床榻之上。
纪璟沉溺在属于主人的温柔乡，他明知道楚离此时状态不对劲，意识似乎不甚清醒，但他依旧放任自己品尝着琼浆玉露，清醒的沉沦着。
罪恶的源头，不受控制地隔着布料顶在楚离的腿上，缓慢，但富有节奏。
纪璟吻得动情，只听到楚离唇齿中断断续续的流露出几个字：“我喜欢的......是阿璟......”
再然后，纪璟发现楚离停止了回应，拉开距离才看到，楚离已经睡着了。
怀中的女孩呼吸均匀，嘴唇被吻得像带着水光的桃花，娇艳欲滴。
纪璟看了好一会儿，才依依不舍的将楚离放开，起身到一半，又俯下身在桃花瓣上轻轻啄了一口。
“纪璟爱楚离。”他悄悄在女孩儿耳边留下一句，便离开了。
他今夜不能陪楚离睡了，回京之后要做的事情太多，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。
公主府守备森严，里里外外全是夜枭的人，就连公主府的地下，都与鹤城一样有巨大的地下室，用于秘密练兵；加上还有楚离的几位“男宠”也在，纪璟才能放心的离开。
......
第二日一早，楚离便前往东宫看望楚晚舟。
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楚离竟自告奋勇帮楚晚舟熬药，楚晚舟很是意外，心下一暖，欣然答应。
楚离的身影就在身边，只要能一直这样陪在他身边，别说熬药了，楚离就是给他端一碗毒药，他也甘之如饴。
一个时辰后，楚晚舟看着楚离端过来的一碗黑色粘稠状不明物体，陷入了沉思......
“哥哥，快喝吧，凉了药效就差了。”楚离笑眯眯的将不明物体朝楚晚舟递过去，眼中还夹杂着浓烈的爱慕之情。
楚晚舟被这炽热的眼神看的脸红，他心心念念的阿离从未这样看过他，以往眼中只有信任，而现在，明晃晃的多了些妹妹不该有的情愫。
楚晚舟太了解这种眼神的含义了，但他不敢确定，怕是自己自作多情。
在这道目光下，楚晚舟咬着牙将药喝了，忍着恶心又喝了口水。
“诶，刚喝完药不能喝水！”楚离拦住楚晚舟拿水的手。
楚晚舟有些无奈：“阿离，该说你天赋异禀吗？你熬的药格外的苦......”还很恶心......
后半句楚晚舟非常识趣的咽了回去。
楚离耸耸肩：“良药苦口，哥哥都多大了，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怕苦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九那小子呢。”
许是借着生病、许是因为今日楚离对他格外亲密，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少女甜美的气息，仿佛一颗多汁的水蜜桃，水灵灵的等着他咬上一口，楚晚舟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想做些什么。
楚晚舟喉结微动，眼底暗了暗，朝楚离伸出手。
他的手在快要抚摸上楚离脸颊的刹那，又突然抬高，在楚离的头发上揉了揉，眼中只剩哥哥对妹妹的宠溺。
“阿离才是孩子。”
楚离眼中闪过一阵失落，这一瞬间的神情，并没有逃过楚晚舟的眼睛。
这么多年的太子，不是白当的，没有点手段和察言观色的本事，也走不到现在这一步。
楚晚舟心中诧异：难道自己真的没感觉错？阿离对他也......？
楚晚舟有心摊牌，想告诉楚离自己的心意，告诉她从小到大都爱慕她，告诉她为何自己都二十多了依然没有成亲......
但是还不是时候，手中的权利还不够，他不想让阿离承受来自外部的压力。
楚晚舟在任何事情上都充满自信，唯独对楚离，他不自信。
他没信心楚离对他是男女之情，就算此时楚离眼中的情绪过于明显，楚晚舟也会怀疑是不是因为楚离很久没有见他，只是想念他这个皇兄。
抑或是因为自己受伤，所以单纯的心疼皇兄。
楚晚舟不敢冒险，在这件事上，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，他承担不起任何的风险。
思及此，楚晚舟试探问道：“阿离，你那些侍君......你都很喜欢吗？”
楚离狡黠的摇摇头：“不喜欢啊，他们都是我的手下，隐藏身份跟在我身边而已......皇兄不觉得这是个好计划吗？”
之前楚离本没打算告诉楚晚舟这件事的，主要是和楚晚舟又没什么关系，虽然他们俩是统一战线的，但也没必要事无巨细的汇报给楚晚舟，楚晚舟又不是她的主子。
但现在，楚离觉得应该跟楚晚舟解释清楚，生怕楚晚舟对自己有误会。
楚晚舟恍然大悟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。
“原来如此，确实是个好办法。”
楚离得意：“那是。”
“那......阿离喜欢谁？”楚晚舟自己都没发觉，身侧的手因为紧张，已经握成了拳。
“我喜欢......”楚离羞涩低头，脸蛋泛起了好看的粉色，一副小女儿姿态。
楚离正要说“喜欢哥哥”，脑海里突然闪过另一张脸。
那张脸一开始总是冷冰冰的，像一幅死气沉沉的画卷。
后来这幅画逐渐染上了颜色，那张脸时而微笑、时而羞涩、时而动情，总是温柔的看着她。
楚离的视角也从总是俯视着跪着的那人，变成坐在一起吃饭的平视，又变成他居高临下向楚离索取时的仰视......
“我......”楚离的喉咙像是被一块石头卡住，让她说不出话，更上不来气。
头痛再一次袭来，冷汗布满了额头。
“阿离？！”
楚晚舟吓了一跳，也顾不得试探，上前想要接住站不稳的楚离。
“阿璟......”楚离下意识呼叫，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，只是多年的习惯让她在任何时候第一时间叫纪璟。
纪璟比楚晚舟先一步接住了楚离：“主人！”
楚离虚弱的靠在他的肩上。
楚晚舟在空中的手一顿，手指蜷了一下，旋即放下。
纪璟此时一身黑衣，戴着以前那个鬼面面具。
楚晚舟认出他是楚离身边的暗卫，便问道：“阿离是怎么回事？”
纪璟摇摇头：“不知道，从昨晚太子殿下受伤后便昏迷过一次，这已经是第三次了。”
“太医怎么说？”楚晚舟有些着急。
“主人身边有医女，查不出是什么问题。”
纪璟说话时将楚离一直抱在怀里，视线一直落在楚离身上，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楚晚舟。
“荒唐，怎么能连太医都不请，只有一个医女也太草率了！”楚晚舟此时一点也没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气质，整个人像毛头小子一样慌张。
他朝着窗外喊了一声：“贺飞！去找太医！”
“是！”贺飞的声音在外面响起，他也没进来，应了一声就往太医院去。
纪璟这才抬眸看向楚晚舟：“太子殿下的伤就是那医女治好的。”
言下之意是不要不尊重那医女，倒不是想着古梵兰朵说话，而是古梵兰朵是楚离的人，也算是得楚离重用，所以这话听着好像是说楚离不知轻重一般。
纪璟不允许别人说楚离的不是，即使是楚离的手下，或是楚离的东西。
楚晚舟是楚离最喜欢的哥哥，纪璟当然也知道，所以一直以来他对楚晚舟还算尊敬，这个时候还能耐着性子去回答他的问题。
纪璟对楚离的忠诚就在于，若是有一天楚晚舟陷入危险，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将楚晚舟救出来，即使九死一生。
无他，只愿主人永远拥有笑容。
这是出于对楚离的爱，他愿意做任何事，但从自己的角度出发，纪璟并不喜欢这个太子殿下。
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，只是每次自己面对他时，仿佛浑身的警报都在自动拉响，仿佛天生就带着什么莫名的敌意，是一种本能。
可转念一想，他们两人根本没有任何利益牵扯，甚至都同样关心、爱护楚离，这敌意就很莫名其妙，纪璟只能把这归结为“气场不和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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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几天，楚离将后面的计划又细化了一遍，将所有事务安排下去，还在公主府地下巡视了一番夜枭的训练情况，也见到了纪璟亲手培养的除了八卦兄弟以外剩下的两人。
纪璟最初亲手培养了十人，当时纪璟将八卦兄弟从京城调到楚离身边，就留了两人在京城留守。